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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你难道没有梦到过吗?”谢衡玉交到她手中的水晶还沉沉地坠在袖袋中,池倾几乎可以肯定曾经在花别塔的那些春梦跟这个灵器脱不了干系。可她毕竟没有学过炼器,并不知道这枚水晶具体的作用,又不敢真的拿方才那个唐梨的幻境询问,斟酌几番,只好出此下策。
虽然如今看来,轻易撩拨谢衡玉,确实也不是一个太过正确的决定。
眼前的男人仿佛无法从她突然的亲近中回过神,浑身僵硬地定在了原地,紧接着,不仅耳廓泛着红,就连紧攥的拳也发起抖,整个人的呼吸非常沉重,像是按捺着很绝望惶惑的情愫。
池倾等待着他的回答,那沉默的几秒,四周氛围仿佛迅速冻结起来,谢衡玉良久才重新开口,声音仿佛涩住了似的:“我说过……你不要再这样不明不白地靠近……我……”
他的话语忽然顿住,狼狈而仓皇地垂下头:“我……去洗漱。”
谢衡玉离去的脚步很快,拾步走过门槛的时候甚至差点踉跄了一下,池倾愕然望着他的背影,心头突地一跳,生出些不好的预感。
谢衡玉身上的谜团已经太多了,她如今被困在着方寸之地,除他之外,几乎无法接触到更多的线索。因此,或许是因为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谢衡玉这七年究竟发生了什么,也或许只是出于关心,池倾仅仅愣了片刻,便立刻回过神来,跟着谢衡玉往房外走去。
这院落是唐梨从前所住,占地不大,屋舍陈设确实一应俱全。池倾之前闲逛时便记住了盥室的位置,甚至还瞧见了盥室西侧的一处寒池。那其中的水质异常清澈,池底铺满了昂贵的暖石——待到天寒之时,只消用灵力熏蒸,那寒池便可变为温泉,持续多日。
修仙界天然的温泉不多,且天都常年阴湿,能用得起这种暖石造池的,自然堪称显贵,因此池倾也不由得多留意了一眼。
谢衡玉走得很急,她追出去时已然瞧不见他的身影,幸而她记着盥室的方向,半跟半寻地摸索过去,总算在那寒池附近听到几分响动。
只是,还没等池倾放心下来,寂静之中,忽然传来了几响冷然的掌掴声。那声音太过干脆,甚至未等池倾反应过来便已经结束,可那当真是下了狠手,只待周遭重新恢复了寂静,池倾耳畔却仍有余响。
她疾步循声上前,却忽又听到远处一声巨大的落水时,随即,谢衡玉颤抖而沉哑的声音伴着水声,隐约传至她耳畔——
“好恶心。”
池倾的脚步霎时僵在原地,她不知道谢衡玉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,心口却泛起了连绵的痛意。可下一瞬,只听好不容易平息的水声又一次响起,那水声纠缠着男人克制的轻喘直冲池倾耳膜,她曾与谢衡玉几番纠缠,对那声音自然在清楚不过,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听到……
池倾瞳孔微颤,目光整怔怔投向了那处被假山石遮挡的寒池——此地长久不住人,也没人使用灵力将那寒池熏暖,一夜的微雪过后,那小池的水不知该有多冷。
池倾愣了片刻,虽大概
猜到谢衡玉究竟在做什么,可她从不觉得他恶心,只忧心他这近乎自虐般的行径。她艰难地抬步朝寒池边走,待靠近了,那压抑的闷哼和喘息逐渐激烈,愈发清晰。
池倾咬了咬牙,却在绕过假山的瞬间,听到那水声突然止住,谢衡玉仿佛察觉到她的到来,整个人猛地背过身去,勉强地撑着寒池,垂头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。
冬季天黑得很早,寒池周围又太冷,池倾浑身都激起冷颤。她脚步不稳地朝谢衡玉身旁走去,靠近了才发觉他身旁的池边散落着几枚尖利粗糙的石子,那石头上似沾了血,只是被池水冲刷过,若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