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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够看清她的脸,她是在狡黠地笑着,还是在故作深情地盯着他?她一句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假?他还能够再相信吗?拥抱的动作,使谢衡玉将池倾完全纳入怀中。两人挨得很近,池倾身上若有似无的花香一个劲儿地钻入他鼻端,而他却僵在原地,不进不退,有种沉默的失控感。
池倾盯着谢衡玉面无表情的侧脸看了一眼,担心他突然发疯把自己丢下地,连忙伸手环住他的脖子,无奈地轻声道:“站在这里做什么?要么回房去,要么放我下来呀。”
谢衡玉偏过头,鼻尖几乎擦着池倾的面颊而过,肌肤相触的瞬间,仿佛一个很浅的吻。他张了张嘴,像被蛊惑,不知如何说清自己百转千回的心思,只抿起唇微微点了点头。
池倾当然看出他有话说,微微凑近了些,问道:“怎么欲言又止的样子?”
她一下子挨得太近了,他惶惶间居然生出几分怯意。他们有整整七年未曾见面,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一层难以破解的隔膜。谢衡玉了然得很,除去他发疯失控的那夜,两人就连正经的亲吻都没有过,都有意无意地克制着距离。
尽管池倾已经为他做出了长命花,可她毕竟有着那样别扭的性子,而他也并未好到哪儿去,估量不出对方的心意,他便只能守在她面前踌躇徘徊,略近一寸都要思前想后。
若不到失去理智的那刻,他连讨她一个吻的勇气都是缺失的。
谢衡玉沉默了一霎,最终还是弯腰将她稳稳放下,等到池倾双脚落回地面,怀中的重量连同她身上温暖的馨香一同散去,他才又生出些后悔。
他对她好像有瘾,再次相见,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揣在身边。
池倾松开环着谢衡玉脖子的手,见他半晌没有说话,便有点吃不准他的想法,解围般笑道:“算啦,不想说就不说。”
此话一出,谢衡玉又突然意识到,这次重逢后,自己确实没怎么认真回答过池倾的问题,他本就沉默,如今比从前更加寡言淡漠,每次话头都是由她挑起,而他大多时间只能沉默以对,两人如此相处……显然也不能长久。
而他是想留她久一些的。
谢衡玉攥了攥拳,心思辗转,最后淡淡道:“梦到什么了?”
“啊……”池倾本以为他对此事没什么兴趣,正在想着方才那幻境中的景象出神,却猛地听他又提起此事,差点脱口而出,“梦到你幼……”
池倾顿了顿,将未出口的几个字咽了回去,下意识握住了掌心的水晶,改口道:“我在花别塔闭关时,总会梦到一些与你有关的场景,刚刚有些倦怠,便又梦见了那些。”
这也是池倾揣在心底许久的疑惑,如今借机正好问出了口——她闭关七年,关于谢衡玉的记忆却半点儿都没有淡忘,甚至越往后,她便越发频繁地梦到与他春宵一度,如今光是想一想都会觉得有些羞赧。
若那些梦境当真只是她的幻想,那她对他也确实太……如狼似虎了一些。
池倾抬眸观察着谢衡玉的神情,他小半张脸都被白绸遮着,大多数时候都很难辨明情绪,可许是曾经太过亲近的缘故,池倾很快便发现他在失神。她安静等了他片刻,却听他又重复了一些:“嗯。所以你闭关时……梦到什么了?”
池倾睫毛轻颤,用手背按了按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,强装镇定地抿起唇,踮脚凑到谢衡玉眼前,目光和呼吸同时落上他嘴唇,她眯起眼睛,主导着这一段暧昧距离,动作亲昵,却带了几分迟疑:“梦到……这样。懂了吗?”
谢衡玉身体有些僵硬,整个人像一张紧绷的弓,池倾离得近,直到发现他的耳廓迅速地开始泛红,才轻咳了一声,拉开些距离,真诚地发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