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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妙瑜看着眼前的吃食,暗暗攥紧了拳头。
有没有胃口吃东西倒是其次的。前院传来的哀乐声她就是不想听到都难,想来如今府外之人都以为她已身死,她只能指望自己了。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就必须尽快恢复身体,必须好好用膳,只是……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
冯妙瑜想了想,拿着调羹的手调转了个方向,直直顶在谢随唇边。日影昏黄,孤男寡女,床榻边上持调羹喂食,本该是暧昧至极的场面,可女的面无表情,男的偏偏一脸惊讶,这画面当真是怪异极了,就算把调羹换成匕首也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到违和。
“你吃不吃。”
冯妙瑜没好气地说,手一直举着也很累的。
谢随呆呆地看着冯妙瑜,愣了好半晌,才张开嘴任由她喂食。她果然还是关心他的,他想,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他有没有用膳,心里翻腾雀跃着,好像小金鱼在水里摇着尾巴咕咕嘟嘟地吐泡泡,幸福得冒泡儿。
桌上的饭菜冯妙瑜一一夹了塞到他嘴里,看着他咽下去,冯妙瑜这才放下筷子。谢随正欲开口,就听冯妙瑜似是自言自语的嘲讽道:“看来里面没放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犹如一盆冷水浇下。
方才还在水里快活游动的小金鱼,转眼间就死透了。
草木皆兵。
昏睡了好几日的人,怎么可能不饿不渴。原来她不吃不喝根本不是和他置气闹脾气,她只是害怕。
谢随胸口顿顿的发闷,五味杂陈,他想安慰冯妙瑜,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再吓到她可怎么办?沉默了许久,他才轻轻道:“你若不放心,我叫他们把厨房搬进来,餐具也全都换成银的……”
“这些东西防得了君子,可防不了小人。”冯妙瑜冷笑。
就是没有毒,也不见得里面没有掺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。
谢随自知理亏,无言敢对。
冯妙瑜慢条斯理地用了晚膳,碗筷刚撤下去,有个小厮匆匆进来在谢随耳边低声说了句话,冯妙瑜听得不是很清楚,似乎是有什么人来找他了,人眼下正在花厅等他。
冯妙瑜若无其事地扫视了一圈,谢随是铁了心要留住她,听荷轩周边都是他的人,多是些穿蓝衣的小厮,只有两个面生的侍女,脚步沉稳,冯妙瑜支使两人做事她们倒是照做,只是粗手粗脚的,想来这两人都是练家子,专门负责盯着她的,根本不是专门照顾人起居的侍女。
冯妙瑜很快心生一计,就装不耐烦道:“我的侍女呢?睡了好几天,人都快臭死了,谢大人不会小气到连个伺候沐浴的侍女都不给我吧?”
“她们俩……”
冯妙瑜打断他,非常不客气,“那两个人笨手笨脚的,连个茶水都倒不好,我能指望她们做什么,把开水倒在我身上吗?”
“妙瑜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她定是在谋划着离开他,谢随似笑非笑地摇摇头,“我不可能送你的侍女过来的。”
“那你干脆叫外面的小厮进来伺候我好了,给我挑几个颜色好,那活儿也好的,好让我临死前放肆快活一把。万花丛中死,我就是死了做鬼也能做个风流鬼。”
冯妙瑜故意破罐子破摔,言语中亦有几分试探之意。踩着他的底线行事,她今日能争取到的东西越多,来日出逃成功的概率便越大。
谢随抿了抿嘴,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激怒他试探他的底线,可心底还是会泛起几分怒意,淡淡道:“你我本是夫妻,互相照拂天经地义,沐浴这种小事又何须假手于人这些天来……”
他凑到冯妙瑜耳畔低低说了后半句,冯妙瑜只觉得两颊发烫,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