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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算不上什么好人,然而从没像此刻这样,觉得自己阴暗,无耻。他觉得沈铭肖不配,又何尝觉得自己配过。
跟她相比,他年纪大,冷血,无趣,从小生活在斗兽场般的家族,为了利益不择手段。
他能给她的唯有钱和爱,而这两样都是她从来不缺的东西。
即便每个人的爱独一无二,但她从来都被真挚热烈的爱意包围,他连爱都不能够拿得出手。
所以,何以要将她拖进他深渊般的世界。
不值得。
她大概会生气,萧砚南垂眼,看向自己胸前那一点洇开的墨迹。
不过没关系,他想。
反正她也是见一个忘一个-
翌日。
上午九点四十,由港城飞往京北的航班准时起飞。
昨晚姜稚礼醉醺醺的,话说一半就把她赶走去洗漱睡觉了,顾放这才有机会把话问清楚。
“你说他是萧砚南,”顾放倒吸一口凉气,压低嗓音,“德盛那个传说中的太子爷啊,你们怎么认识的。”
“说来话长了。”
“现在的情况就是你要追他,但出师未捷身先死是吗。”
“还没完全死呢。”姜稚礼愤懑地看向她。
“没事,被拒绝了有什么关系,反正你们看起来也不是很合适,”顾放笑着安慰她,“更何况现在SG的都事有着落了,你也不需要继续下去了。”
“当然要继续,这事还不一定能成,”姜稚礼说,“而且,我还有自己的理由。”
“好吧,”顾放耸耸肩,“那你看着办吧,我管不了你,别捅篓子就行。”
“那当然,”姜稚礼点头,又皱眉看向她,“不过你说我们看起来不合适是什么意思,我们哪里不合适了。”
“你还挺会抓人话柄,”顾放轻咳,“简而言之,就好比赤道的太阳和南极的冰雪,根本就不可能在同个画框里。”
“你可真会比喻。”姜稚礼很不满意她的这种说法,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。
“不过你知道吗,萧砚南的亲生父亲是萧氏的董事长,也就是说,他和那个萧呈可是堂兄弟,”顾放说,“虽然他很早就跟着母亲回了英国,跟萧家关系不太亲近,但毕竟血浓于水,你有把握他会站在你这边吗。”
“再说吧,”姜稚礼又烦恼起来,拉上眼罩,“说不定到不了那一步我就真的中道崩殂了。”
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,之后的几天,她虽然没日没夜泡在练习室,但也不忘给萧砚南发消息,但他的回复依旧很冷淡,甚至比以前还要冷淡。
他的西服外套还落在自己这里,原本还想以此为借口见他一面的。
怎么回事,练习的间隙姜稚礼戳着手机,不会是那晚她借着酒劲稍微大胆了点,结果玩脱了吧。
不应该啊,她只是说要追他而已,虽然是有点表演的成分在,但也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,而且他分明就是对她有好感,否则怎么会对她那么有耐心,还抱着她送她回酒店。
姜稚礼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。
问梁嘉念,她只给出了两点回答。
“要么是死傲娇,要么就是不想负责。”
“这种家族的人一般逃不开拿自己婚姻做筹码的,你注意着点吧,说不定他也和姓沈的一样,有个什么未公开的联姻对象。”
是有这种可能,但一个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倒霉两次吧,而且要联姻的话,选她岂不是更完美,只是她还不打算把自己的婚姻搭进去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