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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闭嘴!”娄危置若罔闻,粗糙指腹在祝闻祈微微发肿的唇角来回摩挲,低声开口:“为什么?”
还有脸问!
祝闻祈几欲张口,又发觉这是个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,只好把话全部咽回肚子里,松开娄危的手借力起身,拿起桌上的茶盏吨吨吨喝了好几口茶水。
微风从庭院中穿过,他这才感觉脸上的燥热下去了些。
“林沐同和林开霁他们呢?”祝闻祈试图转移话题。
“还在青岩镇。”
躺椅上只剩娄危一人,他懒懒散散地躺在上面,目光却始终紧紧跟随着祝闻祈,就好像生怕人会当着他面跑掉似的。
祝闻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:“我这几天想了想,当初那场大火中可能不止你一人逃了出去。纵火之人和现在悬赏追杀你的,也可能不是同一批。”
“嗯。”娄危神色不明,只是继续看着他。
“几年前比武大会上出现的那只魔物,后来被证实是有人在背后捣鬼,是将各地的魔物以某种方式全部杂交在一起才融合出的那只怪物。后来我们又在合欢宗后山,也就是魔物的巢穴中发现了那缕雪绸——”
“直至前几天,雪绸又再次出现在金羽阁附近。”祝闻祈一口气说了一大段,最后下了结论,“所以是当初和你一起逃出去的那批人。他们先派金羽阁去追杀,然后又在比武大会试图打个措手不及,如今仍旧不肯放弃,如果不是有巨大的利益驱使,不可能这么多年一直死死咬着你不放。”
娄危站起身来,轻声道:“是。”
祝闻祈说着说着,眉头紧锁起来:“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会误打误撞进入玄霜派,更不知道你在这方面天赋异禀……若是退回到凡人身前,娄家是做绸缎生意的,因此富甲一方,可又为什么要纵火去烧?”
若是为了劫去现成的金银财宝,何必如此大动干戈?若是一个不小心,便可能将所有东西都付之一炬,得不偿失。
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,祝闻祈猛地抬起头,目光灼灼:“是雪绸?”
雪绸生意做得极好,靠着雪绸,除了能获得大量金银之外,还能搭上各种达官显贵的关系——顺着丝丝缕缕一路蜿蜒而上,进入巍峨森严的皇城之中,权,势,钱应有尽有。
娄危只是定定注视着他,半晌才开口,语气不明:“是,也不全是。”
他半垂着眼,半数情绪掩藏在眼底,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。
如银月光流淌而下,照得他周身都模模糊糊起来,连神色都看不分明。
祝闻祈眨了眨眼,迟钝生锈的思绪在此刻缓缓转动,他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什么似的,下意识上前一步,开口时显得有些惶急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提这些……”
他怎么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说下去了?这分明是在揭娄危伤疤,他定然不想提起这些事情……
“我说过,我对你知无不言。”娄危开口打断他,同样上前一步,站至祝闻祈身前,伸出手,轻而又轻的将他一缕散乱发丝别到耳后。
祝闻祈眨了眨眼,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似的。
娄危望着他的眼眸,半晌叹息一声,又俯下身在祝闻祈唇角啄了一下。
“我们现在是这种关系,懂了吗?”娄危语气里带了点不甚明显的无奈,“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你的?”
祝闻祈脸上又涌起一阵燥热,然而心底那点忐忑也奇异般地,随着娄危的话语落了下去。只是面上不显,他转过头去,嘟嘟囔囔的,声音含混不清:“……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