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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子……当时救命用的钱,哪知在这呆一晚上,愣是没追回,因为没证据。”许桑眼睫轻颤,看着他愣定住的手,握了上去,慰道:“放心,今晚有。”
易承像个没事人一样,还笑了声:“嗯,有你。”
身份证一并递交,黑框眼镜登记得眼花缭乱,上册之后,将这一众犯事的同学连同家长叫到旁边,教育道:
“偷窃,性质非常恶劣。念在你们还未成年,我只做个思想教育,要是还有下次,可是要进来蹲个十天半月的……家长也是,子不教父之过……我会跟学校通知到位,到时候写检讨还是记过,看学校的意思了。”
教育完,她关上门,刚想说“没事了”,就见其中一个少年闭着眼像睡熟了,到口的话转了个调,她小声说道:
“天是有点晚了,在这睡一晚上也行。屋里暖气足,我们平时晚了也经常睡这。”
许桑顿了一下,收了要叫人的手,回道:“谢谢。”
所里电话栏始终处于噤声状态,黑框眼镜整理完今天的资料,又给许桑看了一眼后,将灯关了,说了句“晚安”后就走进旁边的休息屋。
尽是睡袋睡垫的小屋子,还隐隐传出些熟透了的呼噜声——莫名哼唧一声后,停了。
合理猜测是被踹了一脚。
许桑用空着的手摸出手机,浏览了遍梁意杉发来的小型联考题,在某道题停了几分钟,正想下滑,他忽然一顿,摁灭屏幕的瞬间放下了手机。
人在熟睡状态下,肌肉张力会下降,四肢近于自然放松。
易承就是这么个状态:早先搭他大腿上的手,跟没骨头似的垂下,不知怎的,徐徐向下滑落。
隔着校裤面料,触碰。滑蹭过他大腿内侧,见势还未滑止,许桑迅疾地按住他的手腕,指腹卡在他凸起的腕骨上,没敢用力。
呼吸先一步乱了阵脚,他沉沉地看了易承良久,才收着力道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推开。
一系列动作做完,他皱眉:
他这是怎么了?
明明冒犯的是自己,还生怕对方有点什么。
半晌后,他呼吸落稳,重新握住了易承的手——大概是觉得这样更安全一些。
按生物钟时间醒来时,许桑看了眼空荡荡的身侧,静静停顿了一会,才起身,直赴学校。
从出租车上下来,他着实犯困,进了教室,也没开灯,坐下枕着胳膊便睡了。
清晨的第一声鸟啭响起时,教室里开始有了人。
陈慢要做这周周一“国旗下的演讲”,来得是前所未有的早。从后门踏进去,他拍亮灯,没看清但贸然看到后排座位上的“头”,惊得一秒飞跳出了教室。
他瞪圆了眼,抬手开了三倍速一样拍着胸脯,久久,才探进去个脑袋。
发质偏细软,没打理,稍显凌乱,但连进校服里白而长的后颈过分惹人眼……这么个形象,鬼可摊不上。
认定是许桑后,陈慢长呼一口气,踮起脚尖慢动作摸回了自己座位,见才七点零几,距离大部队来临还差得久,轻手轻脚又把后排的灯关上。
刚把集八方智慧拼接好的演讲稿拿出来,才默读上一行,后门突然摔进来个人。
他回头——就见吕丁四肢并用地在地上扑腾,腾了半天还站直,避之不及地看了眼许桑的背影,直到对上陈慢的眼,才豁然咧嘴,“我靠。”
“嘘。”陈慢及时打住他的惊呼。
“哦哦哦。”吕丁踮起脚尖回到座位,小声,“刚给我魂都吓没了,不过连头都这么有范,肯定是许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