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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第一手史料,这位年轻的修撰选择了乔装打扮,留在城中。他的伪装手段很高明,没有一个犬夷官员发现他其实是周人,辛茂卿本来已经想好此战结束,要怎么显摆自己的收获了,却没想到,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这么狠,连自己人都能拿去当祭品。
好在,辛茂卿在这之前,已经取到了藏在安抚司遗址的《西南行记》残本,并在这本残本中,发现了这张太.祖坐像图。
辛茂卿测算出,这张坐像图距今也有四十余年了,图中却还残留了一丝王气。
他本来以为是开国皇帝定鼎天下,自带天命,方能如此持久。
仔细验过笔触手法后,却愕然发现,这张图分明是昔日文武双全的皇长女所作。
之所以有王气残留,不仅是因为图中人像为帝王,亦是因为作画之人本就是帝王之相。
这张图为何会夹在《西南行记》里,已经无人知晓了。辛茂卿甚至怀疑,这本书的作者会不会也是皇长女?
可惜现在并不是个研读文本的好时机,辛茂卿只能匆匆收起书,张贴出《太.祖坐像图》,趁着血气还未弥漫到此处,开辟出一间临时的避难处。
一开始,四周的犬夷平民误闯进来后,却被王气所排斥,除了一个小姑娘。
一番兵荒马乱的对照检查后,众人发现,小姑娘与其他犬夷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带了本周文书写的诗集。
小姑娘的父母吃惊地望着他们平日里挂在嘴边的无用之物,连忙回家找出更多周文典籍。
两人万分庆幸地表示,幸好他们也只是觉得小孩子不去读经文,而是看这些诗歌、文章,是不务正业,却也还是因为宠爱孩子,每逢两国互市,便为她买上几本。
谁能想到,几本毫无实用价值的闲书,竟然能在关键时刻救命。
有这个例子在前,其他犬夷人也纷纷回家找书。
犬夷官方一向认为周人柔弱,不如犬夷人能征善战,也不支持子民学习大周文化,怕沾染了中原王朝的软弱习气。
辛茂卿本来还担心,这些犬夷人没几个有周文典籍,会因此大打出手。
谁知,周围这几十户人家,竟然家家都有大周刊印的书,人均都不止一本。
这些诗词歌赋、经史子集,压在犬夷官方推崇的天神经书下,比经书翻阅的痕迹还重。
辛茂卿看着这些人感激涕零地躲进安抚司里,看着墙上的帝王像,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太.祖与皇长女愿意庇护这些异族。
或许,他不该再称他们为异族……
笼罩着安抚司的王气,看似只有薄薄一层,随时都会被滔天血气淹没,实际上却牢固得不可思议,在这四面皆敌的环境里,把自己的子民保护得密不透风。
惊恐的犬夷平民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,触及辛茂卿的视线时,还会努力挤出一丝笑意。
大家也不是傻子,已经看出,张贴了这张坐像图的他,是个打扮成犬夷人的大周人。
辛茂卿面上不动声色,仿佛对这间临时庇护所很有信心,心中却是无比焦急。
现在看,王气与血气的对抗仍然从容不迫,可此消彼长,他们这里只有一张图像,那七座散发着血气的神殿,可是源源不断地吞噬着祭品。
这些王气能坚持多久?一个时辰?两个时辰?一天?
很了不起,可还不够。
他必须尽快找到办法,离开这里,或是把消息传出去。
辛茂卿对第二个方法没抱太大希望,大周军队是要来了,可就算他们已经兵临城下,一时半会儿又岂能攻下这么大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