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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夷寇弃如敝履,更可恨的是,我们一家燃了十年的长明灯,却没想到,虫儿早已找不到回家的路。”莫叔平一字一顿地说:“阁下的忠字,便是写在无辜幼儿的冤魂之上的吗?”
这句质问,犹如一记重锤,令师娘蓦然一震,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。
师娘喃喃地说:“我……并不知……”
虫儿却并不明白气氛为何如此凝重,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十年前,向三哥望了又望,有些困惑地说:“三哥又犯心疾了吗?不是可以换我的心吗?”
攥着木栏的莫叔平轻轻一颤,接着,一下又一下地朝着李昼磕起头来。
一道轻柔的力量扶起了他。
他一抬眼,薛大人已经出现在了面前。
薛大人若有所思地说:“你可还记得,教你换心的道长是何相貌?”
莫叔平怔了怔,不知薛大人为何忽然问起那位道长。
马镛眉头微皱,看向思考着什么的李昼:“薛道友莫非有所发现?”
李昼点头说:“我有种预感,这件事,也许与你所说的那伙修承负的道人脱不了干系。”
这种预感从何而来,她也说不清楚。
但李昼觉得,应该不是胡乱联想。
她自己还不太自信,马镛却已面色一肃,对莫叔平说:“你若还有印象,务必将那道人模样如实道来,也许……你与虫儿所遭遇的一切……”
说到一半,马镛顿了顿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莫叔平并不知道,世上竟然有人,专门拿别人的苦难修炼。
两位大人都提问了,他也就努力回忆起当初那个道人的模样。
陆瑶擅长丹青之术,当即取来纸笔,按照他的描述,将道人模样画了出来。
李昼看了眼画上的人,十年前他还没有跛脚,面容十分俊美,与官山县的崔王孙虽然有些不同,眉眼中却能看出几分相似。
李昼说:“是他。”
马镛闭了闭眼,暗叹一声,吩咐狱卒,将莫叔平带下去,把十年前发生的事,仔仔细细盘问一遍。
莫叔平起先不肯走,求助地望向李昼:“薛青天,朱府用虫儿他们换取荣华富贵的事,就这么算了吗?”
显然,在他心里,在场的大人中,唯有李昼是值得信任的。
毕竟,她要是想,一张嘴,能把整个驷州包成煎饼果子吞了吧,莫叔平想,这样神通广大的人,有什么必要骗他,哄他呢?
李昼看向虫儿等喜乐神吐出的婴灵们,对他们中能交流的一部分说:“朱府用你们供奉喜乐神,现已捉拿归案,你们在转世投胎前,可以将想要的惩处手段告诉我。”
孩子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他们虽然被吞进喜乐神面具里,魂魄被碾磨吸食,却因为年纪小,以为人人都是这样,习惯了在痛苦中露出笑容。
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经历的磨难多么恐怖,也没什么对酷刑的想象力,几个大点的孩子商量了半天,抬起头说:“把他们的房子,拿去救济孤儿吧。”
虫儿看了眼莫叔平,回忆说:“我跟三哥学过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”
朱府众人战战兢兢等了半天,等到了这么一句话,抬起头来,看着笑容灿烂的孩子们,久久说不出话。
师娘颓然地靠在墙边,同样没有一句言语。
李昼先说了声:“好。”答应下来,又看向马镛,重复了遍,“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啊。”
马镛眼里闪过一丝不舍,苦笑了声,拱手说:“朱府抄出的银钱,一分不少,全部用于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