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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自己和护卫过去巡查也没问题。”好巧不巧,今日陪同冯妙瑜巡查的正好是两位素来和冯妙瑜不和的大臣。
杨大人和夏大人。
夏大人冷哼一声,没动。
杨大人说:“公主这有多少天都没有回府好好歇息了?您回去歇着吧,剩下两处就由我和夏大人巡查。”
冯妙瑜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朵,怀疑是自己耳朵被冷风吹坏了。
这是那个杨大人会说的话么。这是那个看她十分不顺眼的杨大人啊。
夏大人不甘示弱。
“剩下两处公主就放心交给我和杨大人吧,天塌了,有我们这些老骨头在前面顶着,还用不着公主您一个人在前面撑着。”
——
有多久没有回府了
就连本该无比熟悉的长公主府的大门瞧着都有些眼生了。
冯妙瑜在府里溜达了半圈,谢随还没有回府。这些天来他也忙的晕头转向,两人几乎只在上朝下朝时远远打个照面。腊八那天谢随倒是忙里偷闲宿在宫里陪冯妙瑜过节,但也就那么一次。虽说小别胜新婚,两人都很累,也就浅尝辄止,两回便各自睡下了。
就这样干等着也是无聊。冯妙瑜突然就想写点画点什么东西。只是她的书房许久没有人用过了,再命人收拾磨墨也挺麻烦。倒不如暂时借用一下谢随的书房,她知道他不会介意的。
“姑爷最近常在书房里呆着”冯妙瑜随口问。
“那可不是。姑爷这些天来一下衙门就往书房里钻。”小厮笑着答道,给冯妙瑜开了谢随书房的门,“那奴才就在外面等您吩咐。”
“不用。我不过是想随便画点东西打发时间,你下去歇着吧。”冯妙瑜说。
谢随的书房里,笔墨纸砚果然都是备好的,只不过宣纸都是卷成卷放着的,没有镇纸压着边实在不方便。冯妙瑜记得在临江时他习惯把镇纸收在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里,抽屉才拉开一半,一封信突然从里面滑了出来。
冯妙瑜弯腰去捡。
泛黄的纸页,信纸边缘毛乎乎的,显然是常被人拿出来翻看的。她倒没兴趣探究那信里写了什么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,她只想把信原样放回去,手指无意间搓开信角,一行小字映入眼帘。
“……望汝珍摄。楮墨有限,不尽欲言,他日面叙,再当罄尽。敬请礼安。
师,许高铭手具。”
许高铭。
这世间还能有几个许高铭呢。
兰溪许家,许高铭。
冯妙瑜指尖因为不详的预感而颤抖着,她哆嗦着,花了比平时足足多一倍的时间,方才拆开了那封信。
第75章 75破碎。
冰蓝色月光像只垫着脚尖走路的猫儿,轻巧跃过窗棂,无声无息地溜进了屋内。
抽屉里不止有一封旧信。
冯妙瑜颤抖着粗暴地把它们拽出来扔在桌上,拆开,一个字一个字,一遍又一遍地读,读完扔回桌上,再拆下一封,再下一封……她不记得自己读了多少封信,又将那些信来来回回地读了多少遍,只记得那腊月的月光愈发冰冷,那些字与词一串串深深烙在脑海里。空气里浮动着纸墨清幽幽的苦香,他的书房,自然处处都是他的影子,无处不在包围着她,密不透风。
她突然就脱了力,像是离了水的鱼儿,像是被人一下子抽走了全身的骨头。
手里的信轻飘飘摔在地上,她也轻飘飘往下滑,没摔——她被身后的椅子托住了。
阿蛮临死前想要提醒她警告她的,原来是这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