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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老者举起长剑,扬手直朝池倾劈来,池倾抬头看着他,眼中神情莫辨,仿若在看个笑话。
那蛇剑直抵池倾脖颈,她却脸色不变,戏谑望着那蛇剑顶端,随即,只听“喀拉”一声。
一株小小的嫩苗,竟从剑柄木枝出冒了芽,不费吹灰之力地,将那蛇杖顶开成了两段。
蛇剑在近池倾喉咙只半寸之地,忽地应声而落。
池倾笑着捡起那断为两截的蛇杖,以左手的鲜血抹满木枝,下一瞬便被完全吸收了去。
木枝长出新苗,新苗开出红花,红花映照着老者惨白的脸,好看得出奇。
池倾道:“伤了我的手,我可有理由杀你了。老头。”
池倾脸上的幻术在这一刻缓缓褪去,原本那张清丽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分夺目的艳色。她星眸含着笑,几息之前还那样无辜清纯的五官,如今却满是张扬骄傲的神采。
她拈花指着他,周身妖力狂乱,逆海巨浪也似,刹那将老者彻底淹没。
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花枝插|进了老者的喉管。
片刻,池倾吐出一口气,拔出花枝丢开,撕了块衣角将左手的伤口绑住,再又俯身背起公仪襄夫人,哼着七零八落的小调,径直朝那老者侍从离开的方向而去——
“唉,你有没有觉得,这段时间,族中长老都显得怪怪的。”
“是呢,不仅长老奇怪,就连家主也很怪。前些日子不知怎么,还常叫阮夫人去问话呢。”
“问话倒也罢了,你说长老刚刚跟我们说的又是什么意思……去看看阮夫人房中还有没有旁人?就阮夫人住的那地方,还能有什么旁人?”
山林小道上,两个公仪家侍从一边闲聊一边往山上走,雨林空气潮湿,即便是艳阳天,泥土大多也都是松软的,何况这个清晨雾气非常重,饶是他们走管了山路,此刻的步调也不由得慢了下来。
“唉,这鬼地方可真偏,阮夫人也是可怜,不知怎地,非要被困在这里。”
“好在她如今也算是得了家主青眼,这不,好久没看她住过来了。”
话到此处,两人对视一眼,显然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几分犹疑之色。
“你说,那鬼地方,不会真有什么不相干的旁人吧?”
“真要如此,怕不是得闹鬼?!”
两人双双倒吸一口冷气,走路的步子更慢了下来。
“我腿软。”其中一个说道。
“我、我累了。”另一个如此道。
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,踌躇着准备摸着巨石坐下的瞬间,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。
“两位好,这正是要往我家夫人那边去吗?”
二人回过头,却见刚刚还在长老面前拖着阮夫人楚楚可怜的小丫鬟,如今已跟没事人似地站在了他们身后。
甚至背上,还背着她家的夫人。
二人悚然:“你怎么脚程这样快,你的伤……呢?”
“长老觉得我可靠,所以给我治好了呀。”那池倾扮作的小丫鬟歪头笑了笑,轻声道,“怎么?长老难道没给你们治过伤吗?”
二人对视一眼,心下觉得奇怪,可想到长老与家主这几天更加奇怪的表现,反倒又觉得池倾这话可能性挺大。
于是他们只点点头道:“既如此,你和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他们说着就要给池倾让路,可池倾只背着公仪襄夫人,笑眯眯地看着他们,摇了摇头:“既是大长老交代的任务,还是让两位先走吧,我背着夫人多有不便,还是在后面跟着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