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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对这话产生疑惑。人的血都是鲜红的,有铁锈的腥味,并没有什么不同,然而归雪间一个怕,一个不怕。
归雪间想了想,好像没什么说谎的必要,他坦白地说出了真实感受:“我觉得疼,就想不到怕了。”
昏黄的灯光下,于怀鹤笑了一下,那笑一晃而过,似有似无:“归雪间,你有点傻。”
归雪间:“?”
怎么还骂自己了?
但鉴于这个人受了伤,归雪间不想和他吵架,决定让让伤患,所以没有反驳。
处理完伤口,归雪间又给于怀鹤喂了养气补血的丹药,觉得这个人打了一架,又受了伤,现在应该休息了。
而自己……归雪间打算留在这里。不仅是杀过人的房间没有收拾,主要是于怀鹤受了伤,他不能放心,总是要看着的。
他坐在椅子上,托着腮,隔着小半个房间的距离,看向坐在床上的于怀鹤。
两人的视线撞了一下,于怀鹤一副没什么大碍的模样,甚至困都不困。
归雪间躲了躲,余光瞥到自己的指尖,几乎已经看不出针扎的痕迹了。
他问:“你是在玉佩滴血前就发现问题了吗?”
“嗯。”于怀鹤嘴唇的颜色比平常淡了少许,可能是失血的缘故,“见白峰上的魔器消失,找不出何人所为,守卫的缺漏很大。我不能放心,就将你房间的角落和窗户连了丝线,挂在我这边的床头。如果断了,立刻就能发觉。”
归雪间:“……”
他的身体默默地抖了抖,没料到自己偷偷吞食魔器还会引起这样的连锁反应。
对于别人,心细如丝只是一个形容,但于怀鹤真的能做到,稍有不慎,就会被这人发现马脚。
于怀鹤问:“你是怎么发觉有人的?”
又到了该编瞎话的时候了。每次要说谎骗人,当事人或魔都已经死了,死无对证,归雪间只要不编的太过离谱即可。
他说:“好像看到了影子,有点害怕,就找你了。”
没等于怀鹤提出疑问,归雪间忍不住问:“你不睡么?”
又强调:“受伤的人要好好休息。”
于怀鹤坐在床头,慢条斯理道:“你也没睡。”
归雪间说:“我之前睡了,不困。”
于怀鹤挑了下眉:“可你之前不都睡一整夜?”
归雪间终于明白了,于怀鹤说要照顾自己,这种责任在受伤时也不能稍稍放下,
归雪间看了一眼,提出建议:“我可以打地铺,天又不冷。”
于怀鹤瞥了他一眼,没有同意。
归雪间有点迷茫,他和于怀鹤不一样,不能以武力强迫于怀鹤做某些事——虽然准确来说,于怀鹤也没对自己动过手,他只好问:“那我睡哪?”
于怀鹤:“床。”
归雪间:“。”
他现在才发现,这人甚至一开始只睡了半边床,早就留好了位置。
归雪间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,被子只有一床,但还算得上宽大,枕头倒是有两个。
不知为何,爬个床也让归雪间腿脚发软,他喘了口气,躺到靠里的一侧。
身旁多了个人,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。
于怀鹤的气息是疏冷的,体温也很低,但两个人盖一张被子,却不会觉得冷。
归雪间试探性地用手指碰于怀鹤的皮肤,他没看,不知道戳到哪个地方——反正不会是伤口,受伤的地方在另一侧。
是温热的。